地中海却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肩膀,渴望着再来一次洪涝。应该给欧洲发出警告。然而,我认为我不是做这项工作的人。
“不管它了。你好吗?”她问。
“不错。”我说。
我应该这样说:我母亲死了最后的一次的时候,我在一辆列车下面建造了一座房子,那座房子既暖和又干燥。白天,我一整天都在点着来来往往的鞋子。到了晚上,那辆列车和我就一起在车站里睡觉。我的房子就像一只海贝壳那样围着我越长越大。我用那些闪闪发光的香口胶锡纸来装修房子,用那些日报做了一张十床十,而且我从来都不用付钱买票。我还应该这样说:我不舒服,但是我会自己照顾自己。
在我第一次见到她之后,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在从城里开出的最后一班列车上相遇。莱娜尔总是穿黑色的羊十毛十裙和笨重的黑鞋。
“还记得你说过你有九条命吗?”她在我们第二次相遇的时候问。
“你为什么那样说呢?”我耸耸肩,眼睛往窗外看。从打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像长着牙齿和指甲那么锋利。
“因为我在想着这事,”她说,“有九奈命究竟是什么意思?是说你以同一个身十体重生九次呢,还是说你得变成其他人?或者是你得死九次才能活过来?”她弯腰向我十靠过来,我可以闻到潮十湿的羊十毛十味和带有花香的洗澡香波味。
“你死的时候,”她说,“你死了九次,是否有九个代表你的鬼在周围,等待着你最后的那个部分死亡?所以如果你有九条命,那是否意味着你每次都会变得小一点呢?是否一次比一次更像死亡?”她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说。
但是,在我们第三次相遇的时候,她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,而我则脱十下皮手套,让她看我的手指。她仔细地验看着它们。“真是太奇怪了。”她说,好像很怀疑似的。
我摇晃着头让头发从头巾中掉落从来,让它们洒落在我的肩膀上。
莱娜尔紧紧地抓住我的一把头发。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问。
我可以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,但是我没有那样做。
我认识莱娜尔几个星期之后,在她的鼻子和左眼之间长出了波罗的海。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小粒蓝色的泪珠。莱娜尔显得比平时悲伤了些。我倾身靠近她的脸,这时,我看到那滴泪珠被一些小绿点围住了,而且泪珠上端端正正地标注着“地中海”。我伸手去摸它,但是它给我的感觉像是皮肤。“这是什么?”我开口说。莱娜尔把我的手推开。
“是文身,”她说,“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,嘉米,但这是一副文身。”
我问她文身疼不疼。
“一点儿也不比我原来想象的疼。”她说。
世界在莱娜尔的皮肤上扩展。接下来的是北海。欧洲在她的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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