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曼经常说,她的嘴唇似乎老象在准备要接十吻的样子。
还算不错,她想,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貌。
然后她抬起了眼睛——那人已坐上了对面的位子。他遇上她的目光并宽容地笑了笑,整张脸由于笑容而在四面八方都现出了皱纹。他很快脱十下帽子放在随身行李——一个小黑箱子上面,头顶中央是光秃秃的,四周长着如同沙漠植物一般的些许灰发。
丽薇不由自主地也笑了,但当她的目光又落在黑箱子上时,笑容顿然消失。她用肘部碰了碰诺曼。
诺曼从报纸上抬起头来,他的眉十毛十相当威严,浓竖而连成一线,深邃的眸子在浓眉下面观察着一切。和平时一样,他的目光既十温十柔又平易,似乎在微笑着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诺曼问,他并没去看对面的人。
丽薇起先企图用头部,后来又想用手悄悄指点一下,是什么使她如此惊讶。但秃顶人的眼光始终不离她的左右,使她十分窘迫。而诺曼愣盯住她看,搞得莫名其妙。最后她把他拉近并耳语说:
“难道你还没看见?瞧,他箱子上写的是什么?”
她自己又瞟上一眼。是的,一点不错,字迹虽不特别醒目,但由于十陽十光正好在黑色背景上形成一十十团十十光斑,完全可以看清在箱皮上用圆体字母写着:
假如
那人又笑了。他连忙点点头,并接连用手指指这个词,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胸口。
诺曼转身向妻子并悄声说:
“大概,他就叫这个名字。”
“难道会有这种名字的吗?”丽薇反驳说。
诺曼放下了报纸。
“现在你看好。”他倾身向那人说,“是假如先生吗?”
那人同意地瞅着他。
“请问现在几点钟了,假如先生?”
那人从背心口袋里摸出一只大表并把表面点给诺曼看。
“谢谢您,假如先生。”诺曼这才又对妻子耳语说,“你看见了?”
他已经准备再次拿起报纸,但那人动手打开自己的箱子,屡屡意味深长地竖十起手指,似乎力图要吸引诺曼和丽薇的注意力。他取出一块十毛十玻璃板,约9英寸长,6英寸宽和1英寸厚,四周切口整齐,角上也被打磨圆滑,表面既光洁又不透明。接着他又掏出了带接头的导线,牢固地安在玻璃板上,末了把这个装置放在膝头并自豪地望望对面的旅伴。
丽薇突然哎哟了一声:
“看,诺曼,这有点象电十影!”
诺曼俯下十身十子靠近一些,然后举眼朝那人:
“您这是什么?是新式的电视吗?”
那人摇摇头。而丽薇说:
“诺曼,这里面是你和我!”
“什么?”
“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?这就是那辆电车,你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,那顶旧帽子,我把它扔了都已快三年了。而这是我和珍妮在过道上走着,那个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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