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是什么病?”
医生慢腾腾地把胳臂伸到大衣袖子里。他的面部表情是严肃的。他不愿意使她害怕,可是……
“这是我们诊所的第四个病例。眼下我们还不大清楚。得这种病的人都是化工总厂第一批建设者的孙子。你的安东,也象他们一样,是此地出生的,而且十二年来没离开过吧?”
“怎么没离开过!他每年夏天都随幼儿园到别墅去,上学之后就到少先队野营去……”
“是化工总厂的吧?那是人为的环境。真正的森林他一次也没去过吧?你看!第三代……”
医生不忍再让这个伤心的女人受刺激。他没告诉她,昨天有一个最小的患这种病的孩子,由于严重脱水而死去。静脉注射和皮下注射都不管事,凡人工输入的液体,他的机体都根本不能吸收……这是另一个街区的事,大概她不认识那个孩子。
“他应该尽量多喝水。”
“他老要水喝,可是等我把水拿来,他一喝就往外吐。”
“耍想办法灌他。还有,你们用的家具都是塑料的吗?”
“贮藏室里扔着一个木制的旧沙发十床十。”
“是用天然木料做的?太好了。一定要把安东搬到木制沙发十床十上去。把他身上的尼龙衬衫脱十下来。随便给他换上什么都行,那怕用破布片裹起来,只要是天然纤维的。最主要的是让他多喝水。”
三
“喝水!”
安东·扎哈罗维奇把消过毒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浸在水杯里,然后用它轻轻地抹外孙子的干裂的嘴唇。
“喝吧!”
孩子猛然一下把外祖父推开,急忙用旧印花布衬衫的长袖子去擦嘴唇。
“你怎么啦?小安东?傻孩子……你到底要什么呀?你得喝水呀,我的小傻瓜!”
“喝水!”
外祖父瞧着安东烧得发烫的身十体,心里很难过,孩子在宽大的木沙发榻上显得那么小。沙发榻是好不容易才从贮藏室拖出来的……这个小傻瓜偏偏这个时候生病,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日子,刚刚建起一幢新厂房,这几天就要完成计划了……安东·扎哈罗维奇外祖父是化工总厂的总工程师,今天应该到现场去,可是女儿薇拉的车间里也忙得不可开十交十,无论如何离不开。于是外祖父决定自己留下陪着生病的外孙子坐一会儿,而让女儿去上班。如果明天安东还不见好的话,就得请秘书安娜·彼得罗夫娜来陪安东了。
“‘克留奇’!外祖父,‘克留奇’在什么地方?”
想起“克留奇”来了。得病以前,他们爷俩曾在一起换过自行车内胎,寻找了很久螺丝扳子。他现在说的是这个“克留奇”?
“喝水……那边,树底下……水淙淙地流……喝水!”
“啊,原来是问泉水!等会儿,等会儿……泉水。啊,怨不得孩子不肯喝呢。泉水……要赶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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