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树木的成长竟如此缓慢。
记得:战争结束时,儿童们为纪念祖国解放栽植了许多“自十由树”。
幼小的树苗和孩子们共同成长,和他们一起长大。
但是我多么希望树木也能尽快为我们服务,长得更快些呀!
看来我是太富于幻想了。
今天应编辑部的邀请,我到他们那儿去了。
“怎么样,郭林,在国外转了一圈很高兴吧?这回看看我们的村庄吧,看看它战后恢复的情况。随便选一个你所喜欢的地方去一趟,比如说令人难忘的灰雀村,但不要耽误。”
我在家里找出了一幅战地地图。图上面横七竖八划满了铅笔道道,它使我记起灰雀村附近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,于是我决定去看看这个我所熟悉的地方。
我打电话订购了车票。莫斯科——基辅的快车,五号车厢,十六号座席。
六月二十五日
从基辅我又乘公共汽车沿平坦如镜的公路行驶了一百五十公里。下公共汽车,从停车站到灰雀村还有五公里的路程。我决定步行到那里去。途中要路过“老椴树”村。
法西斯撤退时,这里的一切;集体农庄的畜牧场、学校、房屋、果园以及村庄周围的森林几乎全被烧光。
近一年来,人们重建起了这个家园,正如庄员们所说的那样,现在甚至比以前更美好了。
只是已没有森林,小河也干涸了。
人们怀念着美丽的樱桃园,农舍周围的杨树和长在冰冷清澈的小河两岸的柳茅丛。
老人们栽植着樱桃树的幼苗,为了弄到小树苗,要跑到远远的树林里去。他们细心地浇灌着小树,摇着头,深深地叹息着:“我们等不到它们长大了!是啊,等不到了。”
过了“老椴树”村,小路陡峻起来,道路上面飘浮的灰尘好象罩在河面上的晨雾。我爬上了山坡。
出现在眼前的是黑乎乎的土地、烧焦的树桩和碎砖乱瓦……
下边,在干涸了的小河旁,很显眼地座落着四幢新房子。从那边朝我的方向走上来一位妇女。
“请问灰雀村在那儿啊?”我问道。
“过去就在这,而现在把它重建在那儿了,在那个小土丘后边,这儿也要建设一个新的村庄。已经建起了四座房子,你是要到灰雀村去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既然这样,您就在这休息一下吧,明儿早再上那儿去。”
这对我来说,反正是一样的。
六月二十六日
谁都知道,随着年龄的增长,有些事情已不使我们感到新奇。这很令人不快,我经常懊悔自己的知多见广,过错在于我这个新闻记者的职业。
但是今天我又同青年时代一样,用睁得大大的眼睛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了——世界上的新奇事还不少呢。
清晨,我走到窗前时,惊异地看到那木板院墙在一十夜的时间里长高了。是的,是的,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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