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纯莫要生我气,我是替你不平。
怀玉才不给阮怜玉这个脸,一把将手抽出。
表姐慎言,她侧着身子,朝萧玠伸出手,语气郑重,他不是旁人,他是我的义兄。
萧玠原有些不忿,可看着眼前出现纤长细白的手指,不由得愣住。
阮怜玉瞪大了眼睛。
她在怀玉面前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没脸过。
更叫她糟心的是,这污泥一般的少年当真就要握住怀玉伸过来的手。
你敢!她忍不住指着萧玠,脸上的鄙夷嫌恶毫不遮掩,你这个臭军户,你敢碰阿纯妹妹一根手指,我叫你好看!
萧玠漂亮的眉毛皱起来,眼帘一垂,他声音很低很轻,你家高门大户,我攀不起,我回去了。
说完转身就走,怀玉一把将他袖子拽住。
你怎么出尔反尔?
萧玠一回头,就看见怀玉那双透彻到底的眼瞳里,满满都是他的影子。
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。
阮怜玉看着怀玉的目光里是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。
阿纯,你瞧瞧他这一身丧服沾了多少脏污?你不嫌恶心么?
表姐先回去吧,我自己带他过去看院子就行了。怀玉再忍耐不了她的聒噪,转头冲跟着服侍的婆子道,送表姑娘回去!
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自然是听怀玉的吩咐的。
一行丫鬟婆子簇拥着阮怜玉便往回走,完全不顾阮怜玉讶异的惊呼声。
阮怜玉一走,耳边顿时清净了。
萧玠站在原地,侧着身子,许久才轻声道:还是松开吧。
他不自在的扯了扯袖子。
身上的丧服自穿了就一直没洗过,白色斩衰上一点点脏污都扎眼的很。
也怪不得别人会这么讨厌他。
忽然,一阵馨香扑鼻而来,他视线里一只素白细腻的手伸过来,勾着他的下巴,将他的脸抬了起来。
就这么恨我?女孩子的声线有些低沉。
他想摇头,视线恰好落进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瞳里。
巴不得我死了才好,是不是?怀玉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委屈。
她待他还不够好么?
非要这样恨她?
他父亲的死她有责任不假,可难道就要她赔上自己的一条命?
萧玠无力招架她的连番质问,还在犹豫怎么开口,就瞧见她眼底渐渐氤氲,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。
他顿时慌了。
怀玉却很是心灰意冷:你要想清楚,从这里走出去,往后你一个军户的身份,想要再见到我,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,就算你后悔了想要我的性命,也只能想想罢了。
我没有!萧玠咬牙否认。
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替自己辩解。
怀玉也不管他的这句没有,到底是说没有恨她,还是没有想清楚。
她转了身,只觉得眼前模糊成一片。
即便她不执政了,以他的本事,要谋一个出身虽艰难,但也不是没有机会。
留不住的人即便重来一百次,也终究是留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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