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寡妇便悬梁自尽了。
第三件事,我哥哥说,望舒县城有个寡妇,守寡第五年的时候,生了一场大病,无钱医治,原本靠着织布为生,这一病,没办法纺布了,也就断了生计,最后,在绝望中,死在自己的家中,过了好久,才被邻居发现,结局惨不忍睹。”
苏冉问道:“你要改嫁吗?”
妇人愣了半天,摇了摇头,嘴里说道:“我不知道。这几日,公公与婆婆看我的眼神,与从前截然不同了,好似多了几分戒备之心。那一日,我带着小宝出门,去村口买糖葫芦,村里的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,不知道在说什么。感觉十分的别扭。
昨天,我哥哥临走的时候,对我说,家里的爹爹和娘亲十分的想我,让我有空,一个人回去看看。当家的,平时,哥哥总是说,爹爹和娘亲十分的想我,让我有空,带上小宝回去看看。这一次,他让我一个人,没有说带着小宝。当家的,你说说,我哥哥说这个话,是什么意思?难道说,让我回家,就不许我回邹家了?他们是不是要再给我安排一门婚事?哎,现在的我,心乱如麻。我到底该怎么办呢?”
苏冉一声叹息,拉住妇人的手,轻轻拍了两下,嘴里说道:“保重。”说罢,带着牛头转身离开了,任凭妇人在后面如何的呼喊,也不回头再看一眼。
离开邹荣的家,陈景元问道:“师父,下一个,是不是要去邹荣那个朋友的家里?”
“是啊,最后一个考察对象,之后,就可以收工,回家睡觉了。”苏冉说道:“他的那个朋友,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
“郑钦文,住在邹家庄的村东,是个私塾先生。”陈景元说道:“说来奇怪,一个养马车做贩运的人与一个私塾先生竟然是知心好友。”
“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苏冉说道:“陌生人之间本无交集,能走在一起只因利益或者真诚。”
说话间,来到了村东头,这里果然有一间规模不大的私塾学堂。师徒两个潜入院中,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寻找,最后在后院书房的竹床之上,寻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白面书生,仰面朝天,睡得正香。这个人跟邹荣描绘的长相、特征基本吻合,因此断定,他就是郑钦文。
“师父,咱们还是这一套装扮吗?”陈景元敲了敲自己头顶的牛角问道。
“不用换了,就这一身吧。”苏冉说罢,带着陈景元潜入了郑钦文的梦中。
苏冉粗着嗓子喊道:“兄弟,兄弟……”
郑钦文听见呼喊,从床上坐了起来,瞧见眼前的“邹荣”,脸上露出了笑容,嘴里说道:“我就知道,你会来找我的。在这里等着我。”郑钦文说着,站起身,走出了书房,片刻之后,提着一坛酒,端着一盘花生米,一盘酱牛肉,回到屋中。将酒肉在摆放在桌上。郑钦文整理一下衣衫,对着“牛头差役”深施一礼,开口说道:“牛头老爷,我与大荣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,这一别,只怕再难相见,求牛头老爷赏个方便,让我跟他再对饮一番。如何?”
陈景元没想到,这个郑钦文会开口跟自己说话,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:“请便。请便。”
“多谢。”郑钦文又是深施一礼。
“邹荣”与郑钦文对坐,端起酒碗,对饮一番,郑钦文吃了一片酱牛肉,开口说道:“哥哥这一次走,只怕是要去投胎重新做人了吧!”
“邹荣”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郑钦文继续说道:“哥哥,前几日,嫂子托人给我送来了十五辆马车,她说,当初哥哥刚开始做运输生意的时候,没有人愿意借给你本钱,是我抵押了家中五亩薄田,凑了五两银子。后来,你赚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,一切源于这五两银子,因此,送来十五辆马车,说那是我应得的报酬。”
苏冉粗着嗓子说道:“你嫂子这么做,没有问题。”
郑钦文摆摆手,说道:“一辆马车我也没要,原封不动地又给嫂子送了回去。”
“为何?”苏冉愕然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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