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囊,坐在最好的位置上,一边喝酒一边观看。
他不懂剑,也是第一次亲眼见李寒依出剑,但他就是看得出来,李寒依出剑的瞬间,刺了十八下。
好快的速度。
延真默默想着,天下之道无快不破,就像两国之间的交战,陛下准备得太久,也拖得太久。
玉楼春同样不懂剑,她甚至不知道这一招谁输谁赢,但她能看出李寒依的轻松,这位中原的女剑仙,自从踏进棋剑乐府时,就是这样的神态。
似乎不是来证剑的,而是来做客的。
玉楼春再看阿九,阿九的目光一直粘在李寒依身上,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。
她转头再看阮郎,阮郎的目光同样粘在李寒依身上,就像踏进了一片从未到达的风景,那样新奇与兴奋。
玉楼春瞬间感觉自己老了,为何当年输给女帝之后,还要留在这里呢?
为何没有趁着大好年华走出草原?
当年女帝夺走她的太子妃,帝师为了弥补,将空缺已久的棋府主传给她,她竟然喜滋滋地接受了。
直到年华过去,容颜哀老。
惹不是收了阮郎当徒弟,玉楼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。
可她与阮郎之间发生的一切,又何尝不是在发疯。
男人,呵。
玉楼春在心底冷笑,太子当年并不爱浪淘沙,仍然为巩固权势娶了女帝。
阮郎或许也不爱自己,为的是什么与自己日夜厮守呢?
还有阿九,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思救了李寒依,并将她带来棋剑乐府?
玉楼春想得有些头疼,罢了,她既然做不了执棋人,就做个观棋人吧。
比武还在继续,三招已过,双方的底细探知得差不多了。
渔歌子发出第四招:“流水剑式·流水无情。”
花开过,雨落过,人看过,终究化为一场无情。
流水剑,无情意。
李寒依剑势随之变动:“潇湘浮夜雨。”
雨是冷雨,丝丝扯扯,淅淅沥沥,连接着天与地,落到地上又化为流水。
李寒依的剑势更大,更强,将流水剑与无情剑意包了进来。
这无情在无穷的天地之雨中,显得那样苍白,那样浅淡。
潇湘的夜雨才是真正的无情,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
渔歌子又败了。
李寒依站立未动,白裙依旧,渔歌子则退了一步,交手四招,退了四步。
“第五招,流水剑式·流水高山。”
高山流水,两心相知,这是钟子期与伯牙的故事。
但黄青知道,渔歌子并无这样的知己,就像他想象的流水落花一样,流水高山式的情谊也是出自他的想象。
这是流水剑的最后一招,黄青准备亲自下场了。
出剑时,渔歌子看了九王子一眼,最后的这一剑是渔歌子在后山磨砺剑意时,想起延真时悟出的。
他一直没有告诉九王子,他其实很想登上那辆黄金马车。
延真似乎有所察觉,诧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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