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……”
沈薇话说了一半，其实叶泽宇也已经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。沈薇的两次遇害都发生在新安区，恰恰两次都没有被警方一网打尽，如果沈薇简单的猜测没错，也许洪门的老巢本来就不在新安区，洪门又偏喜欢挑掩盖行踪的大雨夜作案，只要没有大规模的人员转移，那么新安分局再怎么折腾，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我觉得还是通知筱筱他们比较好。”沈薇很快说，“即便灵芸不做什么，也不能保证姜悦会善罢甘休。”
叶泽宇立刻掏出手机拨了岳靖俞的号码，对方没有立刻接听，直到“嘟嘟”声响了一会儿，他才接了电话。“什么事？”
也许是喝过酒的缘故，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，连音色也沙哑了许多。
“你嗓子怎么了？”
“没怎么。”岳靖俞深深吸了一口大山里清新的空气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，”叶泽宇环顾一圈，看了看等在一旁的沈薇，“咖啡厅或者你常去的钟楼顶上都行，关于姜悦的。”
对方沉默了几秒，才低声道，“那你过来吧，我在新安这边，棋盘山墓地。”
……
说好了不再来这里，可是酒醒之后，岳靖俞还是耐不住来了这么一趟。他对着沈长歌的墓碑嘲笑自己，“还真是很没有出息啊。”
本来是琢磨好了在天台上表白的，结果沈长歌去世的消息让他没有心思准备烛光音乐，喝的醉醺醺的就跑到钟楼顶上去了，第二天酒醒时已是晌午，他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己宿舍里，叶泽宇也不在，满宿舍的酒气让他挣扎着开了窗才算清醒。
到底约会也没约成，也没正儿八经地跟他告别。
从市里到棋盘山的一路并不好走，岳靖俞拄着拐，颠簸转了两次地跌和一次公交车才找到这里，到山下时抬眼看着整齐排列的灰白色墓碑，有的崭新干净，有的豪华气派。
岳靖俞笑笑，人真是有意思，活着的时候分个三六九等，连死了也要给自己花大价钱买个好住处，不愿意亏待了自己。
“岳靖俞！”原处传来叶泽宇的声音，他从山下一路爬上来，“我看你的腿是好的差不多了，这么高都能爬上来啊。”
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，是沈薇。
岳靖俞没想到沈薇会来，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他。
她倒是从没认真地认识过她，唯一一次该有的见面却是在那个滂沱的雨夜，然而那一夜后，沈长歌就永远地合上了眼睛。
该来的总是要来的。她纤细的指尖触碰在冰凉石碑上的一刹那，心弦一跳，有些不真实。
沈薇来到墓碑前，她盯着墓碑上的名字看了许久，照片中穿着警服微笑的男孩也看着她，眉眼之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，她蹲下来，用袖子擦掉薄薄的一层灰尘，将他的长相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“沈长歌。”她轻轻念到，“这是——”
“你来的正好。”岳靖俞撑着拐，单手扶在了冰凉的大理石碑上拍了拍，就像轻轻拍在久违老兄的肩膀上那样，“长歌，你妹妹来看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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